小约翰 | 什么是约？

圣约神学入门02  什么是约？

小约翰 主讲

那么，约到底是什么呢？一般说来，约有不同层次，从约定到协定，到遗嘱，再到盟约等，各层意思都有。立约双方就此建立起一种正式的、严肃的、法律的乃至生死层面的关系，甚至需要起誓和流血来表征。

为了说明这个定义，我们回到《圣经》来找一些具体事例，这样你就比较清楚了。先是创13:8-13，这里讲的是什么事呢？这里讲的是亚伯拉罕和罗得分开，他们是口头约定。亚伯拉罕比较客气，罗得比较不客气，甚至越过了应许之地的边界，走到了约旦河平原，走向了所多玛和蛾摩拉。这个约定是有约束力的。但没有进一步的仪式和表征。

而到了创26:26-33和31:43-55，就比较正式了。在前一个事件中，亚比米勒欺负以撒，不断霸占人家以撒挖的水井。以撒就不断退让。但上帝还是不断赐福以撒。所以，亚比米勒就害怕了。于是，他和军长就来找以撒，要正式立约，要“彼此起誓，彼此立约”（创26:28），双方友好相处，谁也不害谁。于是，“以撒就为他们设摆筵席，他们便吃了喝了。他们清早起来彼此起誓。以撒打发他们走，他们就平平安安地离开他走了。”（创26:30-31）你看，这里的立约就正式多了。多了什么？起誓立约，并且一起吃喝。其实，跟一个人吃喝，也是一件大事，也是表明愿意进一步交往。

第二件事，拉班来追雅各，然后二人立约。拉班其实也真是有点怕雅各把他所有的都夺走。而雅各也怕拉班跟他翻脸动武。“雅各就拿一块石头立作柱子，又对众弟兄说：‘你们堆聚石头。’他们就拿石头来堆成一堆，大家便在旁边吃喝。”（创31:45-46）你看，这里是以石头和筵席作为正式立约的记号。当然也有起誓。

约在《圣经》用了300次之多，常常被理解成“合同”，两个人签了合同的合同观念，今天的人来签合同是利益关系，《圣经》里面提到的“约”不是商业利益，是重要的友谊和爱的关系，今天我们约的观念与《圣经》离得很远了，我们不容易理解约的神圣。

约的要素也看得很清楚：第一是立约双方；第二是约的内容、条件和奖惩；第三是约的凭证、记号和信物等；第四，表达约的神圣性的举动，比如起誓、流血等。

其实，中国也有约和诺的传统，只不过因为罪恶泛滥而常成为空话。孔子也说：“言而无信，不知其可也。”中国古人也有“诺”的故事，说到男孩和女孩相约，在桥的下边见面，后来发了洪水，但男孩答应要在桥下见面，就抱着柱子，被淹死了。这就是所谓一诺千金，以拿生命来持守承诺。一诺千金，出自《史记·季布栾布列传》，说的是以前有个叫做季布的人，为人非常守信用，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，因此在当时就有“得黄金百斤，不如得季布一诺”的说法。该说法流传至今，人们便用千金一诺来形容一个人说话做事非常守信用。

曾子的妻子到市场上去，她的儿子要跟着一起去，一边走，一边哭。妈妈对他说：“你回去，等我回来以后，杀猪给你吃。”妻子从市场回来了，曾子要捉猪来杀，他的妻子拦住他说：“那不过是跟小孩子说着玩的。”曾子说：“决不可以跟小孩子说着玩。小孩本来不懂事，要照父母的样子学，听父母的教导。现在你骗他，就是教孩子骗人。做妈妈的骗孩子，孩子不相信妈妈的话，那是不可能把孩子教好的。”曾子于是把猪给杀了。

中国人也常说歃血为盟，一起立约、起誓，把指头割破，把血滴在酒里，然后把血酒喝掉。若不遵守，就要像被杀掉的鸡一样。

所以，约是一种正式的协定，建立一种正式关系，你违背了要付出代价，要有补偿，本质不是外在约定，而是爱的委身与连接。这就说明关系到了一种非常庄重的地步，才要用约来表达爱。神特别爱我们才推动着神要与我们立约。

你可以看《耶利米书》34：17－20——

所以耶和华如此说：“你们没有听从我，各人向弟兄邻舍宣告自由。看哪，我向你们宣告一样自由，就是使你们自由于刀剑、饥荒、瘟疫之下，并且使你们在天下万国中抛来抛去。这是耶和华说的。犹大的首领、耶路撒冷的首领、太监、祭司和国中的众民曾将牛犊劈开，分成两半，从其中经过，在我面前立约。后来又违背我的约，不遵行这约上的话。我必将他们交在仇敌和寻索其命的人手中，他们的尸首必给空中的飞鸟和地上的野兽作食物。并且我必将犹大王西底家和他的首领交在他们仇敌和寻索其命的人，与那暂离你们而去巴比伦王军队的手中。耶和华说：“我必吩咐他们回到这城，攻打这城，将城攻取，用火焚烧。我也要使犹大的城邑变为荒场无人居住。”

你看到没有？这里面有一个重要仪式，就是把牛犊劈开、立约。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仪式？也像上面提到的中国歃血为盟杀鸡一样，谁不遵守约，不用生命委身在约中，就要像牛犊一样被劈开。所以，一般说来立约双方要从中间走过去。因此以色列人的首领从牛犊中走过表示是要遵守神的话。如果是宗主国和附庸国立约，有时候附庸国的臣民要特别从中间走过去，宗主国国王就不一定走。因为宗主国比较强大，有时候你来投靠是你自己愿意，说明你承认对方真能保护你。

但惊人的是，《圣经》有一次记载了从劈开的动物中走过的不是亚伯拉罕，而是上帝自己。请看《创世记》15：7－21节——

耶和华又对他说：“我是耶和华，曾领你出了迦勒底的吾珥，为要将这地赐你为业。”亚伯兰说：“主耶和华啊，我怎能知道必得这地为业呢？”他说：“你为我取一只三年的母牛，一只三年的母山羊，一只三年的公绵羊，一只斑鸠，一只雏鸽。”亚伯兰就取了这些来，每样劈开分成两半，一半对着一半地摆列，只有鸟没有劈开。有鸷鸟下来落在那死畜的肉上，亚伯兰就把它吓飞了。日头正落的时候，亚伯兰沉沉地睡了，忽然有惊人的大黑暗落在他身上。耶和华对亚伯兰说：“你要的确知道，你的后裔必寄居别人的地，又服侍那地的人，那地的人要苦待他们四百年。并且他们所要服侍的那国，我要惩罚，后来他们必带着许多财物从那里出来。但你要享大寿数，平平安安地归到你列祖那里，被人埋葬。到了第四代，他们必回到此地，因为亚摩利人的罪孽还没有满盈。”日落天黑，不料有冒烟的炉，并烧着的火把，从那些肉块中经过。当那日，耶和华与亚伯兰立约，说：“我已赐给你的后裔，从埃及河直到幼发拉底大河之地，就是基尼人、基尼洗人、甲摩尼人、赫人、比利洗人、利乏音人、亚摩利人、迦南人、革迦撒人、耶布斯人之地。”

你看亚伯拉罕是多么软弱！当然，这也和天上鸷鸟和惊人的大黑暗进攻有关，这象征着魔鬼的破坏和攻击。动物都劈开了，他需要从其中走过去。但他睡着了。走过去的是谁呢？对了，是天父上帝和主耶稣基督。这里用了象征。从经文看是“冒烟的炉”和“烧着的火把”，“从那些肉块中经过”。解经家绝大部分同意“烧着的火把”是象征主耶稣基督。因为主耶稣是光，是脚前的灯和路上的光。这很容易理解。但“冒烟的炉”到底是指什么呢？常常众说纷纭，大家看法不一。林集章牧师同意说是象征着天父上帝。这是因为天父上帝是日常生活的护理和供应者，就像火炉对人的日常生活须臾不离；更重要的，这里借着冒烟的炉象征着上帝的公义和愤怒。这公义的愤怒倾倒在主耶稣基督身上！

这次是神亲自走过。你看上帝对这约是何等重视。《希伯来书》6:14-20这样说——

“论福，我必赐大福给你；论子孙，我必叫你的子孙多起来。”这样，亚伯拉罕既恒久忍耐，就得了所应许的。人都是指着比自己大的起誓，并且以起誓为实据，了结各样的争论。照样，神愿意为那承受应许的人，格外显明他的旨意是不更改的，就起誓为证。藉这两件不更改的事，神决不能说谎，好叫我们这逃往避难所、持定摆在我们前头指望的人可以大得勉励。我们有这指望，如同灵魂的锚，又坚固、又牢靠，且通入幔内。作先锋的耶稣，既照着麦基洗德的等次成了永远的大祭司，就为我们进入幔内。

这两样不能更改的，就是指上帝和上帝的起誓。上帝以此告诉亚伯拉罕说上帝一定会说话算话，绝无任何更改的可能。背约的就要受背约的诅咒和惩罚，神绝不背约，但人这一方一再背约。主耶稣就替人担当，主耶稣就真作为替人担当罪的惩罚，就像动物被劈开一样。

理解圣约，我们也可以用人间的例子来看。例如婚姻。婚姻在本质上就是一种神圣的盟约，中国人也说山盟海誓。所谓“海枯石烂心不变”。这未尝不是在上帝面前的起誓。所以，《汉乐府》就说：“上邪，我欲与君相知，长命无绝衰，山无陵，江水为竭，冬雷震震，夏雨雪，天地合，乃敢与君绝！”

两个人真相爱，为了表达爱的深厚，就在神面前立约。基督教婚礼，是由牧师来主持，好表达其神圣性，一旦在主的面前立约了，就有了这样的神圣性，甚至超过结婚证，因为这是在神面前以起誓立的约，因为双方爱就愿意立约。神愿意和我们交往，才要跟我们立约。《圣经》常常用这种婚姻之约来表达爱的关系。旧约的《雅歌》和《玛拉基书》都提到这种婚约的神圣。到了新约，也提教会是基督的新妇，二者也是以婚约来比拟。

另外一个例子就是宗主国与附属国的关系。有一个弱小的国家投靠一个强大的国家。这在古代中东地区会有仪式，就是把动物劈开，双方走过去，表达出双方尤其是附庸国的诚意。但宗主国国王因为大有权势和能力，常常不走。附庸国则必须要走。宗主国答应保护附庸国，附庸国愿意顺服宗主国。这在古代也是很常见的一种双方交往的方式。

单单用婚姻很难表达出上帝是主人我们是仆人之间的差异。我们怎么和神有平等的约呢？为了表达神对我们的爱是俯就之爱，我们就用这个宗主国和附庸国的比喻，神愿意保护他的百姓，他的百姓有责任有义务对神的忠诚。双方都是处在约的下面，神愿意和我们交往，与我们立约，真是看得起我们，如果人真是软弱不堪神怎么和我们立约，在约中满足神的期待，在爱中有一个长时间关系，表明神愿意与他的百姓同住，这是一种俯就之爱。

当然，用这种婚姻关系来比喻，也很重要，这说明上帝的爱是专一的爱，是忌邪之爱。神的百姓常常对神不忠心，看到神透过约表达更深的爱，这么伟大的神愿意和人同住对神来说对我们是多么的迁就，多么的爱。但神的百姓群体却常常对丈夫不忠，成了淫妇。

你想想吧：你如果是一个造杯子的人，你愿意和这杯子生活一辈子吗？不愿意！你愿意和杯子立约吗？不可能！你如果养了一条狗，你不愿意和狗建立深度的约的关系，你不愿意和狗同住。有人说：“我愿意啊！”其实，那是你愿意狗跟你住，你才不愿意住到狗窝里。主肯与人立约，这本身就是迁就。别忘了，主是创造主，我们是被造物。

《圣经》里圣约的公式你知道吗？就是上帝说的：我要作你们的上帝，你们要作我的百姓。这在《圣经》中很多次出现。比如，《出埃及记》6：6－7——“所以你要对以色列人说，我是耶和华。我要用伸出来的膀臂重重地刑罚埃及人，救赎你们脱离他们的重担，不作他们的苦工。我要以你们为我的百姓，我也要作你们的 神。你们要知道我是耶和华你们的 神，是救你们脱离埃及人之重担的。”

总之，上帝说要做上帝百姓的神，这群子民要作上帝百姓。神不断重复这句话，说这就是我们所立的约，在约中他做百姓的神，百姓作神的百姓。这多重要！多美好！这么伟大的神肯作你的神！你想想吧，就像幸福哭了！这个约真正成为我们身份的保证：我们成了神的百姓！在神与人互动中我们真正做人，在神发起的圣约中找到你的价值和地位！你的价值取决于你在圣约互动中回应上帝的程度！